林州养花卖花电话故事老人每次出摊卖花儿时

卖花老人

文： 午马未羊 （王明见荐稿）

在兴林路与政东路交叉口，经常能看到一位老人，静静地坐在马路边上，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人来人往。

旁边就停着她的一辆老式三轮车，车上摆满了一盆盆的花花草草。车下边总是卧着她的那条小花狗“牛牛”，小狗和老主人形影不离，十分亲密。她是一位卖花老人，李老太太。

老人家就住在离路口没多远的利达街上。摆起摊来卖花，进出也很方便。

尽管老人已经81岁，但是让人丝毫察觉不出来，耳聪目明，腿脚利索，身子骨儿还倍儿棒。尤其是思维敏捷，那眼睛和大脑都还特别好使，并且还很会经商做生意。

也难怪，八十年代起她就一个人开始摆摊做买卖了，就在城里大街老新华书店对面卖“罗锅”，县城专门经营罗锅的也就她了。她都是专挑独门生意做，或者只经营一个种类，深谙“门门通不如一门精”的道理。

这一摆就是十几年，之后就是自己编制篮子来卖，用的材料就是塑料编制条，成本很低，基本可以忽略不计，这种几乎没本儿买卖一直做到了今天。包括现在卖的花卉，都是由她自己精心培育、养大，然后再出售的。甚至用来浇花儿的水，也尽量搜集起雨水来使用。不但经济实惠，更重要的是，这种不含漂白粉，纯天然的“无根水”对于花卉来说，是最好不过的，比自来水浇灌出来的植株更茁壮，花朵也更艳丽。

别看老人年纪大了，但真是干什么像什么。

经验告诉我，会做生意的，老做生意的，跟那些新手给人的感觉明显不一样。同样的货，同样的地段，老生意人的摊子更容易招揽顾客，即使一声不吭也气场十足，让顾客感觉买他的东西不会错，人家专业嘛，买着放心。李老太太就有这样的范儿！往那块儿一坐四平八稳，颇有姜太公钓鱼的架势！

即使开口和顾客沟通起来，也深谙生意门道，根本不需要那种十分热情的拼命推销，老生意经们，不管多大年纪都是不露声色，不卑不亢的。爱买不买，你不买拉倒，人家也不会央求你似的低三下四地逢迎讨好。老话说的好“上赶着不是买卖”。

说一千道一万，关键还是得货好，有道是“人叫人，连声不语；货叫人，点手自来”。还得会摆货，就跟大超市的“科学理货”一回事儿，既要美观还要考虑到顾客心理和喜欢随手取哪种货的习惯。不经意的地方有着大学问。

老人虽然只是卖了一些极其寻常、不咋值钱，更谈不上名贵的普通花草，但是老人家不仅把花儿都收拾得精致典雅，生机勃勃，而且还很会摆货。摊子上的花儿每次出来都不重样，不多不少，有高有矮，也分高中低档。有在车子里的，有在马路沿子上的 ，大一点儿的像无花果树，得放在最显眼的地方，这是主打商品。几盆普普通通的小花儿小草，经老人这么一摆，看着就像那么一回事儿。老人还很用心地四处搜集花源，另一款主打花卉就是“夜来香”，还是多年前从我家剪的一支扦插后又大量栽培而来的。其他的草本植物更多，一年一繁殖。不仅长势快，还可以大量培育出售。

我问她：“为啥不进一些现在比较流行、年轻人喜欢的花草搭配着卖呢？”她摇了摇头说：“不再花钱投什么资了，年纪也大了，我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，就当出来看人吧，顺带着再卖点儿花儿。”老太太笑了笑接着说：“现在我呀，是卖一盆儿是一盆儿，即使卖不了也不打紧，反正都是自家养的又没花啥钱。”老太太高高兴兴地说。

我非常欣赏她的生活态度，知足常乐，又能发挥余热，尽力而为地继续创造财富。积极向上、乐观、从容，不像其他老太太不是晒太阳聊天，就是看电视打牌。

其实在林州街头，老有所乐老有所为，卖花的老人又何止李老太太一个人呢？九十年代我家领居已故的W老太太，六十岁时经常骑着一辆小三轮儿上街去卖花儿。这些老人多数也不见得就指着卖花儿挣的这仨瓜俩枣的过活，有许多老人的家庭其实很富裕，子女也孝顺。比如W老太太家子女不是搞房地产的开发商就是事业单位里头工作的，家里有门面房，老头儿还有退休金，可她就是闲不住。这就是林县人！

前些年印象深刻的，还有一位阎家台的卖花老人，正是因为她和另外一两家人开始在财政局对面摆摊卖花，随后才渐渐成了气候，逐步演变成了林州最早的路边简易花市儿。阎家台老人的花儿养得最专业，几乎是一个业余养花人养出了专业“花把事”才有的水准，每一盆都是精品。尤其是秋天的菊花，尽管她也是一辆小小的三轮车，但是她的花最好也最吸引人，菊花株矮叶肥还不落叶，一盆一个花色一个姿态，非常惹人喜爱。

现在这些老人还偶尔出现在振林路上几个繁华的路口，他们年纪大，胆子又小。因为害怕城管驱撵所以都是谨小慎微，战战兢兢的。希望大家路过时能照顾就尽量照顾一下生意吧。

这些卖花老人里还有我那老实巴交的大舅。他今年几乎不出来了，家里一院子的盆栽花卉，舅舅说：“今年生意很差，出去卖花儿几乎无人问津。”但是今天上午路过老生意人李老太太的摊子，刚出来她就开张了。老太太很高兴地对我说：“十五块钱，卖出去一盆无花果树。”我心想，老太太这几天的菜钱是又有了。回头再看诺大的京新购物中心，大早上的灯火通明，里边的商家比顾客都多。大生意也有大生意的难处啊！所以小买卖有小买卖的好处，咱小老百姓做着小本儿买卖，自给自足无病无灾，一家人健健康康，团团圆圆就是最大的幸福和快乐。您说是不？

现在老人每次出摊卖花儿时，她家的小花狗儿“牛牛”依旧会十分温顺乖巧地卧在三轮车底下，安安静静地陪着它的老主人。在城市车水马龙的路边上这一幕，是如此的温馨惬意。什么是“美好”，我想这应该就是“美好”。世间，又有多少美好都藏在人们的不经意间呢？

时光匆匆流逝，只要你肯驻足，肯发现，人间处处皆是美景！

作家近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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